场买票还能买到两张去清水洲的票,许殊被拉着穿过拥挤人群,在卧铺坐下的时候,还没从前一刻的风雪里回过神来。 火车上的空气没那么流通,积累着一阵沉闷的味道,交杂着各种奇怪味道,闻起来不算舒服。 “我们要去哪。”他突然攥紧池周一的手,下意识贴在她的身上。 下铺的位置很容易一眼看到窗外的风景,还没有开动的的火车可以看见外面交织的天线和上下火车的人群。 密密麻麻的,像是蚂蚁,钻进眼睛里,很诡异的痒。 “清水洲。” 一个海滨城市。 算不上出名,临平到那里需要七个小时,许殊听他爸讲过这个地方,就是在那里,他遇上了温盈。 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入夜,或许是火车开得快连月光都追不上,外边一片漆黑。 两个人买的卧铺票就在对面,但许殊不想离开池周一,哪怕火车到了点准备熄灯,还是紧紧黏在她身上。 池周一也没一定让他自己过去睡,见他不愿意,干脆把对面的下铺让给了一个不方便上中铺的大婶。 “你们两个女娃娃这是要去哪里?” 大婶感激他们,顺手递过来一袋米花,问他们两个要不要吃。 池周一拍了拍在自己肩上要眯上眼睛睡觉的许殊,把人叫醒。 “去看海。” 许殊清醒的第一秒刚好听到这句话。 火车的暖气把车厢都蒸得热烘烘的,感受不到什么凉气,列车员走过廊道大声通知着准备关灯,要洗漱的抓紧时间。 许殊迷迷糊糊被喂了一块米花,听着池周一和那位大婶聊天。 “怎么大冬天的想去看海?” “刚好有时间就去了。” “哦,两个女孩子还是要注意安全啊。” “好,谢谢您的关心。” …… “想喝水。”米花有点干,许殊眨了眨眼,看着窗外的夜色说道。 池周一递过来一瓶矿泉水,许殊觉得她很厉害,明明是很突然的出行计划,但她好像已经掌握好了一切。 她甚至买票前,还跑去火车站对面的药店买了酒精和绷带。 许殊自己都快忘了手腕上的伤口。 迷茫没有意识的时候,他就习惯拿美工刀划一下,保持清醒。 他盯着手腕上崭新的绑带,和窗外浓稠夜色比对起来,白的好像在发光。 啪嗒一声熄灯后,车厢像被降下音量键,黑暗里细碎的声音被抛去窗外,只听见慢慢起来的呼吸声和打呼声。 直到狭窄的床板挤下两个人,许殊紧紧贴着她温热的身体,才有了两个人已经离开临平的真实感。 像是两根被拔掉离开土壤的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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