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父女]酩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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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用来承载秘密。    237。她绝不会忘记密码,因为这个本子用光她从爷爷那抠来的半个月零花钱。里面写了什么早忘了,翻看的时候邢文易正路过她身后,不经意就看见上面“讨厌爷爷讨厌爸爸”八个大字。    邢玉知察觉到身后的人,有点心虚地回头,邢文易假装没看到,从她身后走过去了。玉知又偷偷摸摸打开,翻前翻后才想起来当初为什么写这几个大字。她从小性格就有点冷,不笑的时候有点凶、不那么讨喜,爷爷看多了左邻右舍家喜笑颜开年画娃娃似的小孩,某天看见她面无表情从房内出来,劈头盖脸骂她一顿,只因她反驳一句“我没不高兴”。    后来爷爷死了,玉知在钢铁厂宿舍里住下,邢文易为了给她解闷买了电视。她寒假看完了一整部甄嬛传,最喜欢里面一个叫叶澜依的角色,只因那一句“我生性不爱笑”的台词。    亲人之间的恨和痛太微妙了。她在那一声声高昂的怒骂里逐渐清醒,无师自通地领悟“权威”的脆弱与荒谬。在外公为她揭开父母婚姻的不幸真相后,她的心底始终保持愤怒,这股幽微的火焰波及到与邢志坚血脉相连的邢文易,她开始厌恶自己的父亲。    不过这种厌恶没有持续很久,因为很快玉知就发现,爸爸也同样憎恨他的爸爸。邢文易和邢志坚在零八年年夜饭桌上大吵一架,与其说争吵不如说是邢志坚的单方面咒骂,从陈年往事一直骂到他的工作婚姻,丝毫不避讳孙女旁听。邢文易沉默地坐在沙发上,他停止顶嘴,从兜里抽出一支冻疮膏开封,给女儿的手抹上,然后牵着她连夜赶往南桥岳父家,玉知就在外公家住了一个寒假,期间只有奶奶来过两次电话,爷爷一个也没打过。    邢文易其实早已收拾好,证件、钥匙、金器都打包妥当,但他刚刚被玉知本子上那几个字一刺,居然慌里慌张地逃走,假装还有事要做。他现在在母亲房间里,这房间很简单,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,桌子的抽屉里没什么东西,两个账本、几条金项链而已。母亲的卧室通过阳台长廊和父亲的卧室相连,廊上有一台“蝴蝶牌”的老式缝纫机,小抽屉里还有没用完的碎布头、松紧带。    他坐在这缝纫机前想起母亲的背影,她踩在踏板上有节奏摇晃的脚和专注的眼睛……她那么勤劳,对丈夫几乎愚忠,有没有想到死后半年邢志坚就有了再找老伴黄昏恋的念头?    幸好他没多久也死了。    玉知从他身后拍他的肩膀:“好了没有?”    “都弄好了,走吧。”邢文易很庆幸她及时打断了那些负面的思绪,不过刚刚“讨厌爸爸”那四个字还刺在他心上,像个苍耳小球,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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