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父女]酩酊

3.5(2/4)

板凳上剥蒜,邢文易弯下腰,从她手里把还没去皮的瓣子全抓走:“不用慢慢剥,”边说着,他把蒜瓣放在砧板上,菜刀往下一拍一碾,干燥轻薄的蒜衣就分离出来,剩下几块被拍扁的碎粒,“这样拍下去就行了。用手剥,指甲里会有味道。洗手。”    邢文易把碎蒜潦草地补切几刀扔进油锅,蒜油炸出香味,扔进一把空心菜。热油冷水相碰,溅出烫油和爆响。他的痛觉早就钝化,油星弹到手上也毫无反应,只用身体挡在灶台和女儿之间,后头没有被溅到一丝油。蔬菜炒得断生就好,油热温高,不能盛在深碗而要装在敞盘里,这样热油才不会在碗里对已经断生的蔬菜二次老化烹饪。他炒的时候舀了两勺腐乳汁子添进去,增一点开胃的香辣。    邢玉知帮忙抽筷子盛饭,锅里还一起煮了红薯。邢玉知把大的几块装进爸爸的碗里,自己挑小的吃。邢文易端菜上桌的时候突然记起来:“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?”    玉知嗯了一声,从柜子上的书包里抽出三张手改的卷子。语数英,小学副科不要紧,老师也不太重视,就批这三门主科。邢文易接过来,手翻动几下,觉得这成绩还行。他对这事并不上心,小学只要不厌学都能考个九十几分,看得出什么名堂?况且就这些加减乘除,就算一时半会学不好,再长大两岁自然而然就全懂了,很多事都是这样,活着活着就会了,活着活着就懂了,小学中学死记硬背的诗文,也要到历经世事风霜后才能顿悟。    他把卷子递回去:“可以,吃饭吧。”    邢玉知反倒有点疑惑,她没想到邢文易对她的成绩如此看淡。她这次数学没做出来附加题,还算错一个小题,九十六分,在一片拿一百、一百一的同学里,算不上很好。    她心里的忐忑还没完全放下,跟着邢文易的动作拿起筷子一起吃饭。她有点想去抽个调羹舀饭,可是邢文易这儿没买给孩子吃饭的偏小的勺,只有稍大一些的汤勺。邢文易看她抓着筷子不得劲,索性轻轻拉过她的腕子,一根根把她的指头掰正,数不清第多少次教她怎么用筷。邢玉知的手被他强行掰正,却用得更差劲,她努力了一会儿还是换回那个错误的手势,夹着菜塞进嘴里,又用筷子挑起一小团饭,还没塞进嘴里就先掉回碗里一半。    邢文易就坐在对面看着她乱来,他不太明白握筷子这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她就不能理解。玉知更小几岁时一直都在理所应当地用勺子吃饭,他虽然也察觉到玉知拿筷子很奇怪,但没想到直到现在也没学会。    邢文易讨厌这种想怪谁最后发现谁也不能怪的感觉,他想说什么又觉得嗓子被糊住,而玉知看见爸爸皱起的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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