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紧抓住她的手腕,滑跪下地。
“为、为什么?”
她没有解释,只用一双凉寒的手轻抚上他恨意流泪的眼睑,温柔而细致地擦拭,似安抚亦似在祭奠,但她的眼神始终平静似月色微凉。
他眼神空洞无神地倒在血泊中,至死都不明白,为什么她要杀他……
——
顾君师起身,一切又回到了那一日。
啪嗒……
窗棂与闭合不严实的柴门被外面的狂风撞得“哐哐”作响,天色昏暗一片,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。
咯吱——那个死了二百多年的人再度复生,归家后在房檐下挂好斗笠与蓑衣,他见屋内没点灯以为妻子在休息,便一无所知地推门而入,一切的进行跟她模糊的记忆逐渐重叠……
重来一遍又如何?
她的选择从来不会改变。
顾君师坐在床畔垂眸漠然一笑,门开的湿冷风起吹起床边格挡的青色帘子,小娇夫在外正准备寻火点灯,忽然感觉到身后一道剪影靠近,刚一转过头,一道雪冽寒光一闪而过。
噗——
“为、为什么?”他倒在地上,仰抬起的眼神呆滞像迟顿的木偶,对上顾君师那一双俯下玩味又雾翳的双眸。
“我也想知道为什么……”
——
再度睁眼,顾君师发现自己又又再度穿了回来了。
她就像陷入一个闭式循环,永远没有出路。
果然一切都跟这个来历不明的小娇夫有关吧,否则为何偏偏是这一日。
这一次,她提前打开了门,扶风靠在门旁,看着从泥泞乡间小道冒雨而归的小娇夫,雨势过大再加上天色昏暗,他没有看见茅草檐下的妻子,拔插出门栅进了篱笆院,便赶紧脱下身上湿透了的雨具。
他着一件单薄的文儒青衣,腰身好女般劲瘦,丰姿秀妖,当看到她等在门边时,面上露出乍然的欢喜,无暇美玉铸就的精致面容,双目如星。
“吾妻——”
一道寒意锋芒划破了他娇嫩的白颈,猩红薄喷而出。
他逐渐灰淡的眼中闪过不可置信与哀恸。
——
这是第几次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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