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龄整个人紧绷的身子才松懈了一些。
又多了几分对裴辞的歉疚。
蒹葭方才还在想,太后娘娘怎的突然这般抓着自己的手,那手心还有些发凉,可这会儿,那力道却又松了松,也稍稍有些回暖。
盛宝龄沉声道,“梁大人说的不错。”
她转过头,对蒹葭道,“蒹葭,等会唤太医到裴大人府上去瞧瞧,若需些个什么补品,只管用上。”
裴辞原本抵在袖口的的大拇指与食指微微一动,“微臣谢过太后娘娘恩典。”
看着裴辞,盛宝龄心想,承和帝走之前既然说了那样的一番话,那裴辞定然就是可信之人,将来说不准有许多难事都要他帮忙来办。
可不能叫他英年早逝了。
便是每日用人参吊着,那也须得将他留住,万不能让他同此刻已在地下的舅舅相聚了去。
盛宝龄语重心长,“裴大人还是多保重身体为好。”
似乎是没有料到盛宝龄会这般关心一个臣子,便是一惯淡漠性子的裴辞,这会儿,眼里也掠过一丝诧异,却很快消散。
盛宝龄带着蒹葭离开之后,空气中,却仿佛还余下淡淡的清香。
裴辞清冷的目光落在那道近乎看不见的身影上,冷白的指尖微微攥紧了从手腕上脱落到掌中的菩提佛串,指腹在上头轻重摩挲,心绪似乎有些乱。
一旁的梁大人不由感概道,“太后娘娘可真是位心善之人。”
便是他们这些个臣子,有些个小病,都这般关怀。
另外一位亦是点头赞同。
眼底神色,却是染上了几分同情。
到底是先太后的一念,毁了这本该有更好前程的盛家女。
若是当初没有进宫,这会儿,盛家同楼家的婚约也该提上日程了。
而今,先帝已去,如此年纪,花容月貌......今后却也只能留在这深宫之中,甚至没有自己的子嗣,在这深宫之中无立足之根,将来,还不知如何。
真真叫人扼腕叹息。
...
当夜,盛宝龄又做了个梦。
梦里,裴辞一袭白衣,站在盛宝龄身后,冷白的指尖落在盛宝龄执笔的手上,带着她的手,在案桌上一笔一划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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