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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整晚整晚地失眠,人也变得憔悴许多。
终于在半个多月前,他下了决定,卖掉了父亲留给他那套房子,辞去了工作,头也不回地冲向了南德。
一辆警车闪着红灯从杨瑞身边经过,他突然有一种说不动的激动。
这半年来,他隔三差五给老潘打电话,询问安心的情况。
虽然老潘总是顾左而言他,从不正面回答,但他还是从老潘只字片语里听出了点端倪。
首先,他确定安心没有死,这一点老潘已是默认了;第二,安心在执行一项极为秘密而重要的任务;第三,他与安心存在再见面的可能。
杨瑞知道,小熊的死对安心的打击太大,她无法面对自己,无法和自己过平凡的日子。
为了猜测安心理离开的真正原因,杨瑞买了不少有关心理学的书来看。
他觉得小熊死后,安心是得了应激性精神障碍,继而有抑郁症的倾向。
如果那个时候带她去看心理医生,她是不是不会离开?杨瑞曾把这个想法试着和老潘说过,招来他狠狠地一句责骂你他妈的才有精神病!,杨瑞连连道歉,从此再不敢提这个事了。
杨瑞可以理解,把安心冒着生命危险去执行缉毒任务说是神经病,是对她人格的污蔑,更是对缉毒队整个集体的极大不尊重。
但在杨瑞的心里,还是把安心离开的原因归结为当时已生无可恋,甚至都不想活下去了,所以她想要去执行最危险的任务。
杨瑞心想,心病需要心药医。
当安心完成一个又一个危险的任务,抓住一批又一批的毒贩,她对小熊的负罪感会慢慢地减轻,终有一天她会勇敢地面对自己。
等到这一天或许还要一年或许二年,甚至是更长的时间,但他愿意去等。
已经走过好多条街道,杨瑞感觉都有点迷失在这西南边陲的小城市里。
和上次来相比,南德好象更加热闹了一些。
他走过一个工地,是幢十多层高的大楼,已经结顶,看格局以后应该是一个至少四星级以上的酒店。
杨瑞感到好象上次来的时候南德和北京是两个世界,好象这里还停留在六、七十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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