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已然发作,只是他的禅定功夫了得,不动声色的镇住药性,趁着胡扯的时间,寻了一个空隙,一举将两名贼人击倒,然后他的身体再也支援不住了。
玄奘后退了几步,背脊重重撞在一付坐头上,他顺势跌坐在地上,当下也不管许多,勉力搬动双腿,摆出盘膝端坐的姿势,苦苦抗拒脑海中那一阵阵侵袭而来的黑甜晕眩。
不知过了多久,玄奘感觉神智稍稍清明,便睁眼起身。
野店里弥漫着一股子血腥气,店伙伏尸在他身侧不远处,一颗脑袋被他之前的一掌,拍得如同碎裂的西瓜,红白之物迸溅。
那肥胖厨子也气息全无的倒在柜台前,血肉模糊的头颅歪挂在脖子上,却是被他之前大力投掷的大碗公撞断了颈骨。
玄奘扫视了几眼,背上密密的出了一层冷汗。
他毕竟涉世不深,轻忽了世俗红尘中的种种凶险,竟是大意进了黑店,且又中了蒙汗药这等粗浅手段。
幸亏他警觉得及时,在未被药力迷倒前,击杀了两名贼人。
也亏得这野店只有这两名贼人,否则他就丧命在此地了。
这是他离开金山寺以来,最凶险的一次经历。
玄奘默诵了一声佛号,方觉右手上粘腻腻的,乃是拍碎店伙头颅时沾上的秽物。
他稍稍定了一下神,便去灶房取了清水,净过手脸,也不去理会那两具尸身,缓缓的将野店巡视了一遍。
野店除了厅堂和灶房外,后头还有一个小间,小间里放着两张粗木床榻,上面铺着草席,几件脏衣服挂在墙上的钉子上,此外就别无长物。
厅堂的柜台里空荡荡,只有十余枚旧铜钱。
整间野店最贵重的,就是灶房里用纱笼罩着的一大块酱牛肉。
检视了一遍野店后,玄奘皱眉走出门外,这时已是日色西斜时分。
他绕着野店缓缓的走了一圈,然后循着一些微小的痕迹,来到野店后头的一片草地上,找到一扇被泥土覆盖着的活页门。
活页门之下,是一个不大的地窖,这就是这间黑店的库房。
地窖里胡乱堆放着一些衣物,和许多淩乱的杂货,玄奘翻寻了一回,在一个箱子里找到一些金银和数百枚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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