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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他没有时间感慨,身后滔滔人流不住的涌动,裹挟着他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动,一直走了小半条街,身后人流的压力方消散了些。
玄奘长长的吐了口气,这般肩膊相抵、腿股交接的人潮,他前所未遇,也甚为不适。
在方才,他感觉彷如置身命运洪流,自己是一粒微小得可以忽略的沙子,被无可抗拒的巨大力量带动,卷向不可知的地方,若不是得多年修行的沉静禅定工夫,他几乎要疯狂咆哮着,跳出人潮之外。
差一点就在红尘中迷失了,玄奘这样想。
他看了周围几眼,发觉自己停留在一间名为鱼羊居的奢华酒楼前,迎客的店伙正一脸殷勤、笑容可掬的看着他,当下微微一笑,抬步走进了酒楼,上到二楼要了一个靠窗的雅座,点了几样招牌酒食。
他取走了黑店的浮财,此时囊中甚丰,正好肆意享用。
酒食很快就摆上桌,味道相当不俗,尤其是一道添加了羊肉丝熬制的鱼羹,更是让人齿颊留香,果然不负鱼羊居的店号,当得起一个鲜字。
还有一壶号称从西域运来的三勒浆,入口如辛辣如刀割,乃是少见的烈酒。
玄奘静静的吃喝着酒食,一面赏玩着窗外繁华的景象,看着楼下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众多行人,他心中不由生起奇异的感受。
便在此时,在酒楼里一片纷繁喧闹的声息中,一个女子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:阎师兄,你看那酒肉和尚,居然在大模大样的酒楼里犯戒,肯定不是什麽好东西。
这些个怪话,玄奘这十多年来听得太多了,当下只当做听不见。
过得片刻,一阵重重的脚步声响起,却是笔直的向这边走来,接着一如预料,一只手掌重重的拍在他肩膀上。
玄奘心中叹了口气,转过头去,便见一个黑脸锦衣青年恶狠狠的看着自己。
玄奘合十,淡淡的道:这位兄台,不知有何事?黑脸青年见着他沉静不波的脸容,不由怔了怔,方才喝道:你这小和尚,跑来酒楼饮酒吃肉,好生不知廉耻。
玄奘摇了摇头,问道:和尚饮酒吃肉何来的廉耻?黑脸青年脸色涨红,高声喝道:和尚就该在庙里吃斋茹素,饮酒吃肉就是犯戒,你身为僧人,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?酒楼里的食客见这边起了争吵,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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