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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着书包一副神色游离的焦虑样子,埃丽娜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,还不忘和朋友小声地吐槽我们中国学生特别在意成绩,要珍惜不同年龄的人生,她们同院的中国研究生每天都在为了研究数据焦虑到痛哭流涕。 我心虚地连连点头附和,其实压根没在考虑她们说的这些事。 喻舟晚拿了东西之后和他们一一告别,发现我还反应迟钝地愣在原地,拉着我的包带把我拽走。 我跟在她身后,差点没看到楼梯,一脚踩空,结结实实地撞在她肩膀上。 “怎么了?”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袋,拍拍我的脸,“脸有点烫,不舒服?” “不是,刚才那里面空调温度开的有点高。” 楼道的声控灯有些失灵,我剁了好几次脚,它才慢悠悠地闪烁几下,亮起来。 喻舟晚也发现了我莫名其妙情绪的低落,但她不知道这到底是来自何处。 事实上我自己也不清楚个中的所以然。 非要说的话,大概是从今天在学校里主动亲了她之后——仿佛将那些习以为常的,私密的,见不得光的亲昵搬到日常的生活之中,一下子就被温暖明亮的太阳光灼伤。 需要我为所有的言行举止找出合适的、强大的理由,去解释当下亲手促成的难堪局面。 口腔里的甜味逐渐被酸苦取代。 我从她的口袋里掏出最后一颗糖果,用力地咬下去。 喻舟晚背靠着扶手,默默地旁观我摸不着头脑的诡异行为,声控灯熄灭之后,我只听得见糖果被嚼碎的声音,还有衣服摩擦的细小声响。 湿热柔软的舌互相交缠,足够弥补了彼此的空隙,坚硬的硬糖碎片在口中慢慢融化。 黑暗给人一种心安的舒适。 因为一直抱着怀里的书,喻舟晚的手冰冰凉凉的,我用力扣紧,感知手指每一寸皮肤和骨骼的形状。 她咬住我的嘴唇以示回应。 身上像是有微弱的电流走过,我背靠着墙不让自己摔倒,每一处神经都在紧绷和松懈之间拉扯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,怕被声控灯捕捉到。 顶楼有人扔垃圾,砰的一声关上门,头顶上好几层的灯光亮起。 微弱的光线使我勉强看见她五官的轮廓,让人想透过她漂亮的眼睛看清楚里面藏着的情绪。 我吸了吸鼻子,猛地一酸,眼前顿时一片模糊。